沈煜

也青

【也青】苦恋(一)

*人鬼(妖)情未了

*设定 道长(29)x狐仙(未知)

*高考结束持续更新,全文请点击合集哦~

*1w+


  

  

“王也,你可想好了要下山。”只见一着粗布长衫的道人端正地跪在山门前。

“是,师父,您的教导徒儿铭记在心,世间行走,论迹论心,一步一越皆是修行,一言一行历练,红尘滚滚,有求而不得苦,未出世前未尝苦果,今出世见世间百态,生心,会意。”王也说完,磕头师恩,在钟声响起时起身,迈出山门——下山。


师父本意是让他回到京城家中,他应了,只是步旅缓慢,一路耽搁。下山途中捡到了一只青狐,后脚中箭,倒在草丛里,王也路过时感到一丝仙气波动,遂将其救起,在他的落脚破庙里给狐狸处理了伤口。

青狐通体雪白,四脚踏青,狐耳上有青丝纹路,一日,两日,伤势未曾好转,王也没想带他上路,左右自己不急,整日就在庙中打坐,狐狸也倒是有灵性,每日趴在王也身旁,只是双眼紧闭,也未知其眼睛如何颜色。

“你决心要跟着我?”王也对着青狐道,青狐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王也的掌心,“既然你和青色如此有缘,就叫你小青吧。”王也叹了口气,低头去看它的伤势。

“山中有偷猎者?为何打伤了你却没有将你带走?”王也皱眉“罢了,你这么漂亮被人抓走肯定要被扒皮的,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。”小青体型要比一般的狐狸大上不少,只可惜王也以前没见过狐狸,自然也没看出哪里不对。“你这腿怎么迟迟不好。”王也摸着它的后脚,靠近膝盖的大腿处缠着绷带,掌心覆上,一丝真气婉转流出,缠在伤患处,顺着伤口流入青狐体内,诸葛青能感到受损的经脉在慢慢愈合,他心中很是感激,他也能感受到此人没有恶意,但到底不愿化形与他相对,若是对方以为他是妖,要杀了他,岂不是小命玩完。

王也呆在破庙里打坐他就把头搁在他腿上趴着,王也睡懒觉他就当枕头,诸葛青摇摇尾巴,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,他知道林中还有许多人在追捕他,王也说的对,为了他这一身雪白的皮毛,他已经被追了一月有余,从前化作人形好行动些,只是某天在树上睡觉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射中了大腿,直接从树上摔下来,摔回了原形,不到半天又被王也捡走了。

他跟着王也,也不知是好还是坏。

三日过后,诸葛青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王也便把它留在庙中,去山下买了点干粮,虽然他修炼到这个程度不吃不喝也是可以的,但是……“家里”还有一只小动物,总不能一直饿着,一路回来还摘了几个野果,也不知道狐狸吃不吃,这样想着,王也掀开了虚掩着的草席,只是庙内哪还有什么青狐。

唉,王也叹了口气,大概缘分已尽,把东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,回到席子上继续打坐。丝毫没注意坐在柱子后面的诸葛青,“这人不会以为我走了吧?”诸葛青皱了皱眉,遂变回那只青狐狸,一瘸一拐地走到王也旁边,将脑袋放在了王也的腿上。

“你怎么长得和狗一样大,伙食不错啊。”王也一边摸他头一边感叹。

“你才是狗。”诸葛青突然出声。

“妈呀,动物会说话了。”王也不清不淡地惊讶道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抱歉哈一直叫你小青。”王也挠挠脑袋,嘿嘿一笑。

“诸葛青”诸葛青把头抬起来,两只爪子搭在他身上,王也顺手咕噜咕噜他的脖子毛,“痒死啦!”诸葛青甩甩脑袋,脚底生风,青光四起,围着他的小狐狸转了起来,一双耳朵抖了抖,一个青色长发的男人显现了出来,穿着白色的袍子,一条灯笼裤,蓝金绣花点缀,露出一截莹白的脚腕,腰间一副青莲玉佩,煞是漂亮。这小狐狸,整个人(狐)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,唯一美中不足的,这位贵公子坐在地上,雪白的袍子染了灰尘,毛茸茸的耳朵在王也面前晃来晃去,两个金色的耳饰也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,添了几分稚气。

“啧啧啧,果然是长得不赖,怪不得这么多人要抓你。”王也习惯性伸手去摸他的头,诸葛青也没躲,这让王也心情好了不少。

“你也要抓我吗?”诸葛青问他。

“是啊,你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不少银子。”王也打趣地说。

“……”诸葛青佯装伤心地叹了口气“道长,你把我头发弄乱了。”

“道长叫什么名字?”诸葛青一用力站了起来,大腿还是有点儿痛,但是可以忍受。

“王也,你腿不疼了?”王也跟着他站了起来,发觉他们二人身高相仿。

“嗯……可以忍受。”诸葛青想了想说到。

“给你买的干粮和果子,您自便哈。”王也一指墙角的台子,想走的人他拦不住,更何况他也没必要拦,不过是路过救一只狐,并没有指望得到什么,他决定今晚离开这破庙,找下一个落脚处,看了眼诸葛青,坐下继续打坐,仿若什么都没发生。

诸葛青没有读懂他的意思,吃了点东西,变回狐狸在王也旁边趴下了。


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打坐结束,王也睁开眼睛,发现旁边的毛茸茸没走,有点惊讶。

“我为什么要走?”王也看着他的样子,感觉不像装的,这只狐狸,有点儿听不懂人话。

“……额”王也语塞。

“王道长要去哪,可以带上我吗?”

“我要……去找我的,心。”

“什么心?”

“世俗之心……说不清道不明,姑且算是一种感悟吧。”

“道长带上我吧,我不是妖怪。”诸葛青的本体长得很像萨摩耶,每走一步身上的毛都跟着晃,不得不说是真的很可爱,王也心一软,应了。 

“但是你这个样子也太显眼了……”王也皱了皱眉,有些为难。

“那我变小点就可以了。”语罢,变得细长,像一只雪白的“猫条”,王也把手伸过去,他就顺着王也的胳膊爬到他肩上,假装自己是一条围巾,小脑袋蹭了蹭王也的脖子,痒痒的。


马上就要入冬了,天气渐冷,别说,诸葛青围着他的脖子还挺暖和的。


“老板,住店。”王也找了间客栈,暂时住下。

“客官,您这围巾不错啊,得值不少银子吧?”夜深了,但前厅仍有不少人在吃饭喝酒,掌柜的一席话也有不少人朝这儿忘过来。

“唉,这哪儿的话,这是我养的小猫,跟着我挺久了。”掌柜的招呼小二带王也上了二楼,王也则睁着眼说瞎话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客官里面请,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小的就行,哎!您休息着,小的先下去了。”店小二走了,王也将门关严实了,诸葛青从他肩上跳下来,转眼间坐在了床上,耳朵尾巴还都在外面。

“您怎么不把您那大尾巴收起来。”话是这么说,但眼神却一直黏在他的大尾巴上。

“这不是看您喜欢的紧嘛,道长~”诸葛青话还没说完就被也一巴掌拍头上,“丫的小小年纪不学好,你看你说的都什么话啊这是。”

“嘿嘿,开个玩笑嘛,道长快过来,睡觉睡觉,困啦!”诸葛青拍拍身边的位置,笑眯眯地看着王也,王也散了头发,青丝如瀑,坐到了床边,“我说,这单人床,可睡不下咱们两个大男人,你还是变回去得了。”

“王道长,你倒生得像个美人,美人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?”没等王也的拳头落到他身上,诸葛青就变成了刚刚进来那副围巾的样子,跳到王也肩上,咬他的头发。

“诶呀我说你这祖宗,一共就这几根毛,你别薅了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!”王也一只手捏住了小狐狸的肚子,诸葛青笑不出来,乖乖松了嘴。

王也躺下了,诸葛青团成一个球睡在他脑袋旁边,睡前王也让他保护好自己,别睡个觉又被偷家了,诸葛青狐狸眼眯了眯,伸着小脑袋蹭了蹭王也的手,“安啦安啦~”


自王也刚一踏入这个小旅馆,顿感不适,还未到山下镇子中,荒山野岭冒出来一个旅店,不起疑心才怪,而老板娘却说此处正是为了山上赶路人有个落脚处,而王也在山上住了三年之久,并非从未下过山,却对这老板娘毫无印象,况此处山顶武当派避世隐居,普通人看来去如荒山一般,哪有什么赶路人?

月黑风高杀人夜,子时三刻木门吱嘎作响,不见人影,夜里寒凉,冷风从四面八方缝隙渗入,诸葛青蜷了蜷身子缩到王也的衣服里去了,王也浑然不知,直到破空一箭被王也徒手掰断,贼人才晓得此人非是常人,却仍仗着人多势众一哄而上,很快进入混战,王也一脚踹在屏风上挡住了一部分人,另一边太极招式水到渠成,以柔克刚,旅馆拆的差不多了,王也一脚踹在“老板”的膝盖上迫使他跪在地上,没等此人出言狡辩,王也一把掏出腰中令牌,此牌卧龙镶边,是为黄金,中间刻着二字“中海”,“是,是中海王家的令牌!”旅馆内乱了套,王也把牌子往桌上一拍,信号弹冲天而起,这下总算安静了。

“霍,这么多年还能用,质量是真不错哈!”王也正感叹呢,一只葱白的手搭到了他的肩上,诸葛青手里拿着把扇子站在他身后,“呦,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,得,中海的人马上就到,咱俩在这等会儿吧。”

“好啊,王道长。”


“老板娘,跟我说说,近日江南叛军频出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诸葛青用扇子轻轻勾起女人的下巴“别怕,你这么漂亮,我不会杀你的。”诸葛青笑得真诚,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。

“呵!你们怎么知道?!”诸葛青点了点她的耳坠“这荒山野岭的,你却带着一对翡翠耳坠,开了间这么小的旅店”诸葛青坐到桌案旁,用扇子点着桌面“你说,我怎么知道的。”这山人微微睁开眼睛,眼底碧波流转,青发披散着,夜里有风,不知何时披上了白色的裘衣,为本来清冷的人添了一分烟火气。

“哼,就算你杀了我,我也不会说的,大梁的人都是不可信的!”说完便咬舌自尽了,倒也是个有骨气的,可惜诸葛青发现时为时已晚,人已经救不回来了。

“老青儿,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中海的人走?”王也站起来抚了抚衣袖,“看样子官府的人要到了呢,那我们也上路吧。”诸葛青也站起身来,摇摇扇子出门了。

“老青儿,你是哪家的公子,我怎么没听说谁家有狐妖呢。”出了门,王也一本正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“我是狐仙狐仙!不是妖!”诸葛青用扇子敲王也的脑袋,还蛮清脆的。

“江南诸葛家,现任家主是我父亲。”

“你呢?又是哪家纨绔。”

“京城中海王家,确实是和你离得好远,是我浅陋了。”

“你上山也有几年时间了,诸葛家从前行事低调,因着家父的特殊身份又远在江南,连京城都很少去,你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。”诸葛青摆摆手,示意他不要往心里去。

“你方才说南方动乱,是何事。”

“王道长参悟天机,掐指一算即可,何必问我呢?”王也停下了脚步,诸葛青在距离王也一米左右的位置也停了下来。

“诸葛青,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
“哼,我只会些皮毛,哪里能跟仙人比呢。”

“行了行了,说两句得了,现在你知道了我要回京城,你也去?”

“到江南我还有别的事要做,到时候就和你分道扬镳了。”

““北牧要攻打大梁?可这合约的期限还没到,他们无非是自取灭亡。”二人边走边聊。

“北牧人蛮横且不守信用,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
“刚刚那个老板娘说大梁的人不可信,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?”

“传闻,赵丞相拿了北牧的信物不肯归还,北牧派人来京与赵丞相商量双方没有谈妥,赵丞相以奇玉罕见自己也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才弄到手,而北牧无法证明该玉佩是北牧信物,所以拒绝归还。”

“不过是一块玉,至于出兵吗。”

“哈哈,我也只是听说,那块玉在北牧是相当于传国玉玺一样的存在,所以才如此着急,但朝廷尚未知情。”

“……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轻易就丢了,也真是不小心。”

“我都说了只是传闻,若是北牧早就准备出兵大梁,那些一切就都只是幌子,王道长也要管吗。”

“国家有难,我必竭尽所能。”

“哼,真是忠心耿耿呢。”

“我只是不想故土陷入战火,百姓流离失所。”

“此时赵丞相人在江南,他的事我自会调查,至于流言从何而起,如何挡住这场浩劫,就全看你了,王道长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要不要到诸葛府做客?”诸葛青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邀请到。

“……你家,呃”

“王道长请放心,我家里不全是狐仙。”

“啊?可否详细说说。”

“我父亲是正统的狐仙,但,他爱上了一个凡人,这就是我母亲,先王在时,是知晓我家的情况的,我的母亲是先王的妹妹,他说什么也不让母亲嫁过来。”

“最后不还是嫁了,不然哪来的你。”

“因着父亲是狐仙的缘故,先王要求父亲保大梁十年风调雨顺,并且涉政,当时诸葛家已经避世几十载,对于父亲来说,这个决定关系到家族的每一个人,族中人少有反对的,最后的结果你看到了,虽然母亲生完小白后身体越发不好,前几年去世了,但父亲也谨守约定,这是当今圣上所不知的。”诸葛青面上看不出悲喜,语气淡淡的。“王道长,可不要说出去。”他将手指放在唇上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

“我知道。”王也知道他是说狐仙的事情,没再多言。

“如今,十年之约已到,以后便只能看大梁的造化了。”

“嗯。”二人已行至山脚下,越往前走越是热闹。“王道长既然不愿意到山人家里做客,我们便在这分别吧,若是有缘,我们必会再见。”

“诸葛老兄,再会。”二人相对行礼,就要各奔东西之际,诸葛青拉住了王也的衣袖。

“王道长,身上没钱了吧?”诸葛青恶劣地一笑,塞给王也一个钱袋,“这钱你拿着,以备不时之需,路远艰难,你可一定多加小心。”王也的表情从僵硬变成了无奈,最后倒是收下了,原因无他,他确实快没钱了,道了声谢,自此真正分别。


一年后,游园宴上。


王也被他老爸逼着来参加这个什么什么宴,非说他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,他百般推拒,可惜父命难违。

一年之中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王也一回王府便被几位大臣联合上书推上了国师之位,本人知道时,圣旨都下了,他王也纵使本事通天也万万不敢抗旨。

“好久不见啊,王道长。”诸葛青一袭青衫,手持一扇,长生辫束在脑后,整个人精神不少。

“青儿?!你怎么来了?!”王也又惊又喜,虽然很想把胳膊搭到诸葛青肩上,但看着诸葛青边上的一堆美女还是忍着收起了手。

“怎么?王道长来得我就来不得吗。”虽然话听起来并不友善到诸葛青的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,他挥挥手和身边的妹子告别,“陪我走走?王道长。”

“你能不能别老王道长王道长地叫了,听的我都烦了。”王也跟上去挠挠头,对诸葛青总这么叫他表示不满。

“老王,刚见面就烦我了?”诸葛青打趣道。

“哎呀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“老王,你还真是不禁逗。”

“这次来京呆多久?可有落脚处?要不……?”

“很久,不过老王如此盛情邀请我,我当然要去了。”诸葛青对王也抛了个媚眼,感觉整个人气质都变了,王也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使了媚术,话本里的狐狸精不都这样?

“老青儿,你眼睛这么漂亮,干嘛天天眯着。”

“老王,有时候闭着眼睛,才能看得更清楚。”诸葛青凑到王也面前鼻息打到王也的皮肤上,以至于王也面上滚烫,感觉自己那颗枯死的“心”重新发了芽。

诸葛青睁着眼睛看他,这么近的距离,他能看见诸葛青眼里的自己,那么的呆滞,完全没有诸葛青的灵动,不过转念一想,自己都30多了,诸葛青才多大,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。

“二十有二,比老王你年轻多了。”诸葛青用扇子抵上王也的胸口,王也总感觉哪里不对,但是又说不上来,故而赶紧转移话题。

“你要查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
“唉,都一年了,早查完了。”诸葛青顿了顿,没有拆穿他“咱们两个想多了,这完全是一场误会,赵丞相确实不知那奇玉的缘由,不久便还回去了,具体我也不清楚了,不过最近北牧但是没什么动作,仿佛“出兵”仅仅是为了那块玉玺一样,而没有其他的企图,不过我这心里总是感到不安,恐有大事要发生。”

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诸葛青点了点头,表示认同。

“我们出去逛逛?”王也感觉忒没意思,早就想一走了之了。

“游园宴不得提前离场,老王你不知道?”

“啊?还有这说头呢……唉。”

“王道长会不会射箭?”王也顺着诸葛青的目光看过去,是一个射箭的台子,有不少世家子弟都在。

“不会不会,你要去我陪你。”王也摸了摸鼻子,有点心虚地挪开了眼睛。

“山人的面子都不值得道长去射一箭吗?山人好生难过。”

“啊啊您老快把眼泪收起来,我去我去。”

“奖品是把扇子,劳烦您啦!”诸葛青露出一副神清气爽的笑容,王也眉毛都快耷拉下来了。


“快看,那边那个一身黑的,是王家的三公子!”“什么,玲珑快看看我形象怎么样,可不能给他留个坏印象!”“小姐你美极了!肯定能拿下他!”“他旁边那位也好帅啊!果然帅哥都跟帅哥一起玩。”“他他他们过来了!”“肯定是冲着本小姐来的!”各个家族的小姐在看台上叽叽喳喳个不停,有些甚至开始讨论和王也在一起之后的生活。

“你不参加?”

“不啊,你都参加了我还去干嘛。”诸葛青笑得俏皮,王也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只能自认倒霉。

“老王,好多美女都在看着你呢,你可要好好表现哦~”

“……”


一刻钟后……

“王家三公子王也有百步穿杨之能,三箭齐发!正中靶心!王也,胜!”看台上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掌声,王也看都没看,取了扇子,拽着诸葛青就走了。

“你的扇子。”

“谢谢老王~以后我只用这把~”诸葛青当即将原来那把扔给了王也,“这扇子的纹路还真是好看。”诸葛青边说边把有问题的地方指给王也看。

扇面上画的是游园宴的景致,却在边沿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凹凸不平的字“杀”,王也和诸葛青对视一眼,有人想利用世家公子射箭准头不好来嫁祸杀人!

二人不再言语,奔回了射箭的赛场,比赛仍在继续,目前没有异常。

“王也,我们去看台坐坐吧。”诸葛青笑着冲王也伸出了手“好”赛场之上有三处悬空看台,各自独立互不干扰,王也和诸葛青去了人最少的看台,密切关注着赛事,好在看台位置不算特别高对于他二人来说还可以应付。

“青,你发现什么异常没有。”诸葛青摇摇头,还要再等一等,“很可能是北牧人或者奸细。”王也叹了口气“早做准备吧。”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。

比赛分为三人次一轮,每轮单独奖励,到第六回合最后一位薛家公子薛蒙上场时,数枚银针从四面八方射向赛场中心,正在此时,两把扇子横空出世,反方向搓出一个正圆,银针正正扎在扇骨上,又回到二人手中。

“诶,别碰。”诸葛青刚要去拔上面的银针,就被王也拦了下来,诸葛青叹了口气“人家还挺喜欢这个扇子呢,就这么废了。”王也率先从看台跳了下去,本意想接一下诸葛青,结果手还没伸出去,诸葛青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,“诶呦!祖宗你是要踩死我吗?!”王也揉了揉肩膀满脸怨气。

“多谢二位公子搭救,薛某人感激不尽,不知二位可愿意前往薛府一叙?”薛蒙见二人身手不凡,自高处一跃而下,迅速来到二人面前道谢。

“薛公子严重了,举手之劳不必挂心,只是此事……还请薛公子能配合我们调查。”诸葛青本想用扇子挡一挡自己的表情,但看着上面的银针还是作罢。

“二位放心,薛府必将全力配合!”听到薛蒙这么说,诸葛青和王也对视一眼,“薛公子,来日我们会亲自去拜访薛府!”话音刚落,两人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。

“呦,王道长轻功不错嘛!”诸葛青与王也并肩而行,谁也不肯落了下风。

“呵,跟你比不了!”二人衣趹翻飞,仿若仙人之资。

“小兄弟,别动,不然这毒可就得你亲自体验一下喽。”诸葛青将扇子抵在这位刺杀失败的“小兄弟”的下巴上,出言警告,谁曾想此人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自爆!

“啧,竟然是死士。”诸葛青一阵嫌恶,刚刚好在用袖子挡了一下脸上没被溅上血但是衣服是废了,血红血红的看着就吓人。

“……你先把外套脱了扔了吧,我家不远,你先跟我回去换套衣服,要买新的一会儿再出来。”王也尴尬地说,因为刚刚站在诸葛青后面王也倒是一点事都没有,怎么说呢,莫名有点儿心虚呢……

“那就麻烦你了,王,道,长。”诸葛青回头看向王也,王也见状赶紧把自己外套脱了给诸葛青“你先穿着,那什么,你这一身血在街上走也挺吓人的……”诸葛青同意了,但到了门口死活就是不进去,王也也看出来诸葛青面皮薄,叹了口气带着他翻墙进了自己房间。

“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弄点儿热水,你看衣柜里有没有你能穿的先拿出来。”王也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房间这么小,感觉空气都稀薄不少。

“……我带衣服了。”诸葛青一拍额头,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,王也这时候已经出去了,所以……他没听见。

诸葛青心里尬笑,俩人一个聋一个瞎,真是……

诸葛青收拾完已天色大暗,王也跟他说今天晚上有灯会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先去订一套衣服,诸葛青见王也这么积极也就没再拒绝,两人又翻墙出去了。

“京城真热闹啊。”

“你们江南就不热闹吗?”王也尽职尽责地跟在诸葛青后面买各种小吃,完全被当成取款机和垃圾桶了,不过他也不生气就是了。

“嗯……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,我们那儿不管是姑娘还是男子都像水一样柔和,即使是热闹也不会有这番景象。”诸葛青把刚咬了两口的糖葫芦塞给王也,继续往前走。

“祖宗啊你不吃能不能少买点,我要吃不下了!”王也伸手拽了一下诸葛青的袖子,没想到差点儿把衣服拽下来。因为不想拂了王也的好意,诸葛青穿的还是王也的衣服,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大。

“吓!王道长怎么当街耍流氓,就要扒我的衣服???”

“你你你你少血口喷人!我那不是一不小心吗……”

“二位恩人!!”王也和诸葛青一齐回头,发现是上午游园宴救的小子,对方很热情地向他们跑过来。

“今日匆忙,还未问二位公子姓甚名谁?不知去何处谢礼!幸好在此处相遇!多谢二位出手相助!”薛蒙激动地说。

“不敢当不敢当!在下中海王家排行老三,”听到这,薛蒙的脸色已经很精彩了,王也接着介绍“这位是江南诸葛家的大公子。”薛蒙恭敬地对二人行了两个礼,“原来是国师和诸葛将军!二位真可谓是人中龙凤!久仰久仰!”听到这话,王也瞪了诸葛青一眼,那人仍旧用扇子挡着脸,跟见不得人似的。

“薛公子缪赞了!”王也拉着诸葛青的胳膊,“你老遮着干啥,见不得人啊。”王也把手里的糖葫芦棍往后一扔,扔进了垃圾桶“薛公子,今日灯会,祝您玩儿的高兴哈!至于救人……你没事我俩就放心了,为人民服务嘛,您也别太放在心上了,我俩还有点儿事要处理,就不多叨扰了!”两拨人互相告了别,王也拉着诸葛青进了一个酒楼,开了单间。

“得了,诸葛将军,您不打算解释解释?”王也关上了门,阴恻恻地说。

“跟你想得一样,理由也一样,还有什么不懂的吗?”

“你这是胡闹!上战场杀敌与涉政不一样!诸葛青你这是把生命当儿戏!”王也一掌拍在桌子上,震碎了桌上的茶杯,茶水都撒了出来。

“王道长,我不去,谁去?大梁内部人才流失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,边疆无人镇守,北牧蠢蠢欲动,朝堂之上,无人请命戍守边疆,若是边防失守,大梁该如何?百姓该如何?!”诸葛青也不甘示弱,扇子被他摔在桌上,他站起来迎着王也震怒的脸,这还是第一次见王道长如此失态,诸葛青心想:是为了我吗?

“王也,大梁的情况比你想的……!”王也按着他的肩把他按回原位,坐在他旁边。

“诸葛青,你头脑灵活更适合留在这。”王也牙都快咬碎了,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
“王也,圣旨已经下了。”王也沉默了,他知道,从一开始,诸葛青的决定就没法撼动,退一万步来讲,他王也有什么资格要诸葛青改变他的决定?可他心里总是感到慌乱,着急。

“什么时候出发。”

“三个月后。”

“……”


北牧的心思已经暴露无遗,晏河十岛被割让,让他们彻底坐不住了,开战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。


“去找老爷出来。”这次回来两人走了正门,诸葛青仿若没事人一样,而王也依旧皱着眉头,但吩咐下人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温和。

“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呢!我让你去游园宴,办到一半你小子就跑了!”王卫国急匆匆地从内室出来,一路边走边说,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。

“爹,你看我这不是带回来一个大美人吗?”王也把诸葛青往前一推,诸葛青顿时蒙逼。

“嘶……姑娘我刚才说的话您别放心上,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哈,来人,上茶水!好生招待着!”

“伯父,别听王也瞎说,我是男的……”诸葛青尴尬道。

“哎呦!你看看!我这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,真是对不住,你放心,我不反对你俩,年轻人就要勇敢追爱!我支持你们哈!”诸葛青扶额,右手背在身后给了王也一拳。

“爹!这是我朋友!来京城办事的!”王也感觉玩笑开大了,赶紧找补,给他亲爱的老爸一通解释。

“伯父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看诸葛青表情如此严肃,王卫国先放弃了这个尴尬的气氛,像内室走去。

“北牧即将出兵大梁,不知伯父可知?”门一关,诸葛青便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此行的目地。

“唉,是诸葛家的青吧,你来之前你父亲已经将大致情况说与我听了,北牧现在正想方设法地从各个方面蚕食我们的势力,实话实说,在政治上我们王家不比你们诸葛家有话语权,能做的事情也有限,你且在这安心住下,有什么需要尽管说,力所能及之内,我必定尽我所能。”

“伯父,”诸葛青站起来,“多谢了。”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
“与诸葛家付出的艰辛相比,我们这都不算什么,只可惜我只是一个商人,帮不上什么忙,唉!”王卫国一拍桌,重重地叹了口气,又看了眼王也“小也啊,你要记得你身上背负的责任,为百姓造福祉,王家会永远站在朝廷这边,站在你们这边。”

“阿青,你和小也熟,我把你的房间安排在他院子里了,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了。”随后叫来了下人,带诸葛青入住,诸葛青道了谢,就出了门。“小也,你等等。”

“阿青初来乍到,你得帮他,父亲知道你在找的东西,就算……你们真的在一起,我也不会说什么,父亲希望你好,看到你现在的样子,为父也很高兴。”王卫国拍了拍王也的肩膀,看着这个从不让他操心的孩子,天生比别人少了一丝热情,不管发生什么连情绪波动都很少,让他和王夫人担忧的很,一次偶然遇到了一位老道,说王也少了一颗“心”,却算不上缺陷,是悟道的好苗子,所以在后来王也提出出家的时候,二位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,索性这次下山终于看到了一个不那么木讷的王也,这让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。

“爹,欲在其位必负其重,我懂。”王父摆了摆手,示意他知道了,“万事多加小心。”王也拱了拱手,出去了。


“老青儿。”王也开门进了诸葛青的屋子,那人翘着二郎腿,手支着桌子,好不惬意。

“这事跟薛蒙没关系,如果我没记错,薛蒙他父亲是北牧人吧?”

“嗯,他父亲叫薛仁,是最早一批进入中原谋生的北牧人,也是目前为止混得最好的。”王也坐在诸葛青对面,心里不禁感叹,两人确实默契。

“那不是很明显了,一个看似位高权重的北牧人在大梁受了伤,肯定会让大梁给一个答复,但是这次刺杀失败了,”诸葛青抬眼看了眼王也“最近肯定还有大动作。”王也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。

“行了这两天咱俩多出去走走,多留意一下就行了。”诸葛青伸了个懒腰,对王也说“梳子有没有?”

“有啊,你要干嘛。”诸葛青站起来,晃了晃尾巴,“你猜。”其实只是想梳毛。

“你这掉毛也太严重了!老青,你应该用何首乌洗洗。”

“狐狸掉毛是正常现象,你这个愚蠢的人类。”诸葛青的尾巴轻轻地摇了摇,碰到王也的鼻子,让他有点儿想打喷嚏。

“您这个毛量,有点像我小时候养的萨摩耶。”王也揉揉鼻子,“你才是狗呢。”王也心想,都是犬科的有什么区别。

当然了他没说出来。

入了夜王也就回自己屋子了,跟诸葛青约好了明日去东街转转。


“不是我说,大少爷,您这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这是揍嘛啊?”王也倚着门框双手抱臂,松松垮垮的也没个正行儿,和诸葛青倒像是两个极端。

“定制的衣服到了,麻烦王道长给取一下啦~”诸葛青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,边说边向王也抛了个媚眼,王也这厮也是,昏昏欲睡,眼睛都没睁开,哪里看得到?

“唉……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祖宗了……”王也感叹,不能跟术士做朋友,没秘密啊!

王也这边刚出了房门,下人就送来了昨日诸葛青定的衣服,还有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,王也不记得诸葛青买过这个,“这送的什么东西?”“回少爷,是老爷派人给青少爷挑的。”“啊……行,东西给我吧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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